詩經(jīng)有云:父兮生我,母兮鞠我。撫我畜我,長我育我。我的父親沒有絕筆書法,他的工作本上都是圓珠筆留下的數(shù)字,他的手上全是老繭,告訴我人生的道理,他的抽屜里全是獎狀,告訴我汗水的意義。
--題記
# 01 #
我從小在贛江邊長大,一堆堆的砂谷,是我兒時的游樂場,和伙伴們一起嬉鬧,曬太陽。無憂無慮地躺在沙堆上,看著贛江上來來往往的船只,等待他們卸貨,只為了跟著后面撿那掉落的大蘿卜,甚是歡喜。
那悠長的贛江河堤,映襯著日落晚霞,顯得格外宜人。江邊的柳絮隨風飄蕩,坐在父親的自行車后,不知來回走了多少個春秋。一下雨,滿是泥濘,天晴時,便是塵土飛揚;西河堤很長,承載的歲月卻無盡。
那是沒有空調(diào)的夏夜,領居們都躺在自家門口的竹床上乘涼,聊著天;小時候的夜很長,母親總是幫我打著扇子,哄我入睡;沙堆旁的池塘里蛙聲陣陣,蛐蛐聲在耳邊繚繞,還有一閃一閃的螢火蟲飛舞著,我和小伙伴們把它們裝在玻璃罐子里,那就是活生生的藝術(shù)品。那時的贛江上還沒有橋,現(xiàn)在的紅谷灘還是水塘一片,卻只能站在岸邊遠遠觀望,未曾去過。
父親是個守舊的人,勤奮而踏實,18歲時跟著爺爺進入了南昌市沙石公司,開始與砂結(jié)緣,從踏出的那一步起,就是一輩子。跟著登船、認船、量砂、認砂,了解到小小的砂石中也有“大學問”。
# 02 #
2012年贛昌砂石公司成立,統(tǒng)一了南昌市河道砂石開采銷售工作,雖到了知天命之年,但依舊不舍這份“砂石”情懷,毅然選擇了加入到這個朝氣蓬勃的新隊伍中,與大家一起披荊斬棘,并肩作戰(zhàn),見證了砂石行業(yè)全新的發(fā)展。
公司的前期發(fā)展,舉步維艱,當時員工不到20人,除了業(yè)務發(fā)展的硬件設施建設外,他還需要與各行政部門溝通協(xié)調(diào)開采權(quán)、砂場選址、設備設施、產(chǎn)量等一系列問題;最終在公司領導及同事們的努力下,公司初具規(guī)模,有了自己的砂場,鏟車,慢慢走上快速發(fā)展的道路。
隨著公司業(yè)務發(fā)展迅速,工作量也越來越大,父親更是早出晚歸,每天為了這個家拼命地工作,卻從來不說累,他是給我溫暖給我愛的人,更是撐起一片天的人。
他清晰的記得,2012年10月2日,第一個采區(qū)南支采區(qū)正式進入開采、2012年10月24日,第一個大型采區(qū)中支采區(qū)進入開采,當時他們開著一輛破舊的面包車,里面放著救生衣、記錄本等等,他說那就是他們在采區(qū)的辦公室,也是他們的移動住房。父親很欣慰的說,每當他看到一粒粒砂堆成“谷堆”準備裝車,看到一車車砂石浩浩蕩蕩運往工地,更看到一批批年輕人成長起來,他有信心一定能把贛昌砂石打造成優(yōu)質(zhì)品牌。因為這是一份使命,更是一種擔當,要當好砂石的守護者,一代又一代人守護好我們的“母親河”,守護好我們的幸福家園。
# 03 #
2020年是極不平凡的一年,新冠疫情解封后的工作日,各行各業(yè)履職盡責,都在堅守崗位,我的父親也不例外。但天有不測風云,新年上班沒幾天,父親突發(fā)疾病倒在了工作崗位上,就再也沒有站起來過。
云隨天去,葉隨風起,即使我始終沒有放開彼此的手,最終還是任憑我如何呼喊,父親的雙眼都沒再睜開,陪伴的時間定格在第525天。喧囂的城市繼續(xù)著,沙灘上的小狗奔跑著,我也繼續(xù)生活著,但心卻始終在空蕩地飄著,沒有了??康拇a頭。
就像集團為父親拍攝過的一段微視頻《砂師傅》中說的那樣,“繁華世界里,我如一粒塵砂,雖渺小,亦強大,我就是我,我是砂師傅-陳鳳根”,在這一刻我才終于明白一個人能為自己熱愛的事業(yè)奉獻一生,是一件多么驕傲的事情。
每個父親表達愛的方式是不同的,我們只有嘗試去理解父親,才能感受到藏在嚴厲外表下深沉的愛,他錘煉我以勇敢,賦予我以責任,教會我以愛為力量,會伴隨我的一生,溫暖地陪伴,不離不棄。
月缺又圓云霧漫,萬語千言道不完,述不盡人世間的悲歡離合。雖然父親不在了,但相信他一直在天堂看著我。我想大聲的喊道:“老爸,謝謝你!若有來世,我一定還做您的兒子,把未盡的緣分延續(xù),把曾經(jīng)的遺憾補全,把今生的恩情加倍報答!我們一定會陽光滿路,溫暖如初!”
作者簡介:陳偉,現(xiàn)就職于贛昌砂石有限公司企業(yè)管理部投資分析管理員一職。
愛好:看書、旅游、攝影、美食。
人生格言:事少則苦少、言少則禍少、欲少則憂少。
?文/圖 | 陳偉
?編輯 | 熊靚瑤